躺拾山泉池

#自己立的flag自己跪着也要……………
#这一章我觉得我抄《最好的我们》抄的好厉害啊……耿耿我对不起你

放榜那天张漾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。他和余淮对答案的时候发现自己考得特别好，余淮夸他说他的幸运符很有用，张漾用肩膀去撞他：“说的好像我很没有实力一样。”

余淮被他逗笑了：“有有有，我们张漾肯定考得进北京的啦。”

结果还真让他说中了。张漾看着自己的成绩和报考的志愿，发现自己比分数线高出十几分。他极兴奋地回到他和余淮合租的公寓，发现余淮已经在收拾东西。

张漾走到他旁边，坐下来挨着他，看着他把拼好的帆船试图放进行李箱，却一次次失败。张漾在旁边看着余淮研究自己行李箱的空间结构，终于伸出手抓住那只帆船模型。

“你干吗？”余淮扭过头去看他，伸手去抢。张漾躲过他，用眼睛斜他：“带不走的话不如送给我。”

余淮给了他一个爆栗，不过是很轻的那种：“傻了吧你，我拼了那么久。”

“所以我才要啊。”张漾堵他，“我们家余淮的产品，我当然要留一个啊。上面有仙气的，包我以后不挂科不是。”

余淮看着他发笑：“行吧行吧，你愿意你就留着吧。”

张漾一副得逞的表情，狐狸一样凑到他耳边吐气：“余淮啊，你分数怎么样啊？”

余淮的声音突然沉下来：“如果我考得不好，你觉得我该怎么办？”

张漾愣住了。他没想过去戳余淮的痛点，也没想过余淮会没考好。他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：“那……那北京……”

余淮轻轻地摇了摇头，从侧面看似乎肩膀都在颤动：“我考的不好，估计……”

张漾以为他在哭，慌慌张张，手足无措把一包纸巾塞进他手里：“没，没关系啊，大学而已，大不了读研咱们去，去清华……”

余淮的声音有一点颤动：“考得是不怎么好，估计可能……只能勉勉强强上个清华。”

张漾“喔”了一声觉得心情闷闷的，把余淮的话反反复复想了好多遍突然觉得哪里不对，跳起来掐余淮的脖子：“好小子你玩我呢！什么叫勉勉强强上个清华，合着你浪费我感情是吧！！”

余淮憋笑憋了好久就为了吓他，现在是彻底演不下去了倒在地板上一边笑一边滚，说话都断断续续的：“看你张漾那种吃了瘪的表情能有多少机会…哈哈哈哈真的好玩哎。”

张漾知道他怕痒，就掐着他腰间软肉把他摁在地板上：“下次还玩不玩了！说！！”

余淮笑着讨饶：“不玩了不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”

张漾才放过他。但他没有起身，反而伏在余淮身上，耳朵能听见余淮无序的心跳。余淮似乎僵住了，半天没有动静。

张漾喘了一会儿，突然说：“余淮，其实你人挺好的，怎么就没人追你呢？我就一直纳闷，不会我到时脱单了我兄弟还一个人吧。其实我想考到北京不只是因为程帆……”

他没有再说下去。但是余淮懂。

“我觉得我俩可以一起脱单。”余淮伸手去敲了一下张漾的脑袋。“小爷我这么帅，不会没人要的。”

张漾从他身上翻起来，往上蹭了点。这下余淮和张漾是彻底面对面了。张漾两只手撑在余淮耳边，目光却放在余淮的头顶。

“余淮，”他咂吧咂吧嘴，很好奇地说，“我看你读理科这么久，怎么没见脱发呢。”说着还伸手去揉了两把：“手感还不错，像金毛儿。”

余淮没有和张漾这么直接地面对面过，耳尖滴血一样红，幸好张漾没看到。他看了看张漾毛茸茸的寸头，伸手上去摸了一把：“你不会是因为怕秃才剪的头发吧？我看还挺有型的。”

张漾很得意：“那不然。”他忽然低头盯着余淮的脸，从嘴巴，鼻子，眉毛，最后是眼睛。余淮看着他，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。

张漾突然喃喃道：“余淮。你说你眼睛咋这么好看呢。你不是近视？”

余淮一梗：“近视和眼睛好看有什么关系？”张漾给了他个白眼：“程帆说眼睛近视的眼神都很迷离。我看你不像啊？”

余淮哭笑不得，曲腿去踹他：“滚，小爷我特殊不行啊。”

张漾从他身上起来，等余淮也坐起来，他就盯着余淮看了一阵子，然后很正直地问余淮：“余淮，你刚刚是不是害羞了？”

余淮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心里想着你这才看出来，嘴上永远地口是心非：“你他娘的才害羞，那是我热的，快去把窗子开了。”

张漾起身去把窗子打开，余淮就用尽所有办法让自己身上的温度降下来。

他没有看到，其实张漾的耳朵也红了。

他俩跪着一起帮余淮收行李。其实余淮的东西不多，只收了一只行李箱一个袋子。张漾帮他拿着东西送到楼下，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。

余淮看着他眼圈泛红，笑道：“干嘛干嘛，舍不得啦？大学还要见面的啊，不是到北京去吗？”

张漾低着头狠狠吸了几下鼻子，抬起头来眼睛里又是不羁的光：“谁哭了？我是风吹得有点冷，想打喷嚏。”

余淮陪他演戏：“对对对。那我走了啊？我那帆船你好好留着，别给我拆了啊。”

张漾死命地点头：“还有两个月就见了，你舍不得你那帆船啊？”

余淮嗤笑：“也不知道是谁不舍得谁。我走了啊。”

张漾嗯了一声，看着余淮往西边走，突然叫住了他。余淮回头，半边脸笼罩在黑暗里，侧脸被夕阳的余晖勾勒出金黄的光边。

张漾沉默一下，抓住了余淮的袖子：“余淮，哥再请你吃一次馄饨吧。下次见面，就吃不到了。”

他们坐在馄饨店里，余淮面前还是一碗香菇馄饨。他依旧咬着勺子隔着雾气看张漾。张漾不说话，正在拿勺子搅面皮。

余淮看不下去，一碗馄饨都要烂了才扣住张漾的手腕：“怎么了你，还吃不吃了？”

张漾嗯了一声，扬起头对他笑：“哥欠你的馄饨，这顿之后可就全还清了啊。”

余淮这才想起很久之前那个帮张漾补习而达成的交易。这碗馄饨吃不吃得到没有关系，反正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馄饨。

但他还是笑着：“是啊，还清了。我以为你不记得了。你还是能考到北京的嘛。对了，程帆考到了哪里？”

张漾像是有了一点活力：“听说她和她男朋友都去了北师大。我学校离那里应该挺近。”

余淮囫囵点头：“那就好。以后还能常聚。”

张漾跟着他点头，眼睛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一碗馄饨很快吃完，余淮还是要回家。

张漾跟着他送到公交车站。余淮回头跟他道别：“九月见。”

张漾迟疑了一下：“九月见。”

九月，真的还能见么。